七塔文著

【清心自在】禅诗赏析

发布日期:2014-08-30 作者: 郭生旭
  答“用心时”偈
   

  
——唐·牛头法融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
   

  
曲谭名相劳,直说无繁重。
   

  
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
   

  
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

  著者小传:牛头法融(594—657),唐时著名禅师,禅宗内最早形成的宗派牛头宗的开山祖师,四祖道信大师的“旁出法系”。一般佛教史都说他是成功地把道家思想和佛教禅宗思想融合的第一人。

赏析: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真如佛性当下即是,动念即乖。若动念用心,即乖理体,与道生分。恰恰用心即有心于道,道反而隐不可见;而无心于道之时,道却显而愈明。
   

  
“曲谭名相劳,直说无繁重”,真如佛性超越语言思维,“言语道断,心行处灭”。若要在理论上去反复探讨、论证,就容易陷入“名相”——概念、范畴的泥潭中不得自拔,去道甚远。而“直说”直指人心,直下承担,当下如如,哪里会“相劳”?哪里又会“繁重”呢?所以五祖弘忍说:“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不生不灭,于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滞。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实。”功夫若到身心闲淡处,方是得入门处,当然“直说无繁重”。
“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何谓无心?直心即无心,大慈悲心即无心,无著心即无心。无心方能起大用,若有心想即相生,执著即起,无边大用遂障而不显。此常用之心非有非无,本自性空,亦无所得,故“用心恰恰无”。此句直指诸佛菩萨“用即无用”之广大境界,不可思议。
   

  
“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尾联正显圆妙之说,至为切要。“有心”与“无心”本为一体,它们是“不二”的。若认为“有心”之外,还有个“无心”在,这样“将心觅心”,即成法执,与道相悖。正所谓“莫谓无心便是道,无心犹隔一重关”!

   
  
戏赠灵澈上人
   

  
——唐·吕温
   

  
僧家亦有芳春兴,自是禅心无滞境。
   

  
君看池水湛然时,何曾不受花枝影。

   
  
著者小传:吕温(约774—约813),字和叔,河中人。贞元末,擢进士第。参加王叔文革新集团,再迁为左拾遗。叔文败,温独以出使吐蕃得免。进户部员外郎。因弹劾宰相李吉甫,贬均州刺史,再贬道州,久之,徙衡州卒。《全唐诗》存其诗二卷。
注释:
   

  
◇ 灵澈:中唐著名诗僧,字源澄,尝与僧皎然游。
   

  
◇ 禅心:寂定的心。
   

  
◇ 滞境:执著粘滞在境上。

赏析:
   

  
首句从表面现象入手,表示灵澈上人对美好的景致,与普通人一样也有很高的兴致。但上人还有与众不同的一面。那就是虽有这份“芳春兴”,却不执著于美好的景色,也不执著于所发的兴致,对于这样的不执著也不执著。这就是“自是禅心无滞境”。上人契悟真如,禅心澄澈,这样的澄澈之心自然有活活泼泼,照天照地的妙用。禅者的境界绝不是枯木寒岩。“君看池水湛然时,何曾不受花枝影”正是禅心妙用的写照。一尘不染的清净心,不是无知无觉的死东西。若成了无知无觉,则不是学佛,而是学木石了。“无事于心,无心于事”,不是没有事,而是不执著事,犹如鸟过长空无遗迹,雁度寒塘不留影。正是心境湛然时,才能真正的认识事物。所以说上人的芳春兴,那才是真正的芳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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