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塔文著

【报恩论坛】《佛学》导论

发布日期:2014-08-30 作者: 华定谟

(一)佛学的语言形式要与时俱进

释迦牟尼用语言教化众生,是针对不同知识结构、不同知识水平、不同经历际遇的具体人,讲说不同的话。譬如对一个养尊处优、沾沾自喜的人,就说人有老病死,人生是苦;对一个悲观绝望、准备悬梁自尽的人,就说人身难得,要珍惜生命。这叫做“应机设教”。这和世间法是相通的,譬如一个数学家,对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要说1不能减2,对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只能说1÷0无意义;而对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就可以说12=-1,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则可以说1÷0=∞。

释迦牟尼圆寂以后,佛学的传承者遵循应机设教的原则,进行佛学的教化。譬如一千年前的禅宗,让禅修人士参“父母未生时的本来面目”,参“何为达摩西来意?”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去思考空是什么?宇宙万物是从哪里来的?终于得以开悟证空。然而,近二百年来,西学东渐,近代自然科学的成果灌输进国人的头脑,这几代国人中的学佛人士进入禅宗寺院参禅,主办人却仍然让大家参“父母未生时的本来面目”,参“何为达摩西来意”他们就拚命往父白母红的方向去想,朝达摩西来是为了传播禅宗的方向去想,结果越想越迷。这就违背了应机设教的原则,与求禅者和主办人的意向南辕北辙了。

他们怎么会违背应机设教的原则呢?因为佛学的语言形式未能与时俱进,僵化了、陈旧了。佛学的精神实质是不变的,但佛学的语言形式是要随着众生根器的演变而演变的。进入21世纪,哲学早已经达到了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论的高度,数学已经进入哥德巴赫猜想(12)的深度,科学已经达到了纳米、夸克的程度,佛学的语言形式如果再不翻新,中国的佛学就难免被新时代的中国民众所遗弃。一千多年前的印度民众遗弃语言僵化的佛学,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殷鉴不远。

用现代语言来构建佛学,是一个浩大的系统工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清明的政治环境中,我们相信一定会有一批高智慧的佛学论著,来完成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文化任务。本著作作为一种尝试,拟对“佛学”和“空”这两个最基本的概念,作出相应的定义;并且运用现代有关学科建设和知识工程的一些理论和方法,来建树佛学新的体系架构。

(二)佛学的定义

佛学是什么?每一个开初接触佛学的人士,都会产生这个问题。

什么是佛学?每一个深入接触佛学的人士,都会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

我怎样看待佛学?每一个学佛人士和佛学的研究人士,长长短短、好好歹歹,都有一篇自己的《我的佛学观》,都有一部自己的《佛学》,或者说都有一个自己的佛学体系。

1840年以前的佛门大德们,对于“佛学是什么”的回答,著作成《佛学概论》一类书的,汗牛充栋,仅收入《大藏经·论藏》的就有数十部。它们的作者,大多是有修有证的学界泰斗,每一部都是作者创造的一个佛学体系,但是与现代人士的知识结构和知识水平,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用近代语言来思考和回答“佛学是什么”的问题,越来越紧迫地摆在了学佛人士和佛学研究人士的面前。

到上个世纪初,由大学者章太炎带头,梁启超、谭嗣同、杨度、蔡元培、欧阳竟无等一批名士紧紧跟上,倡说佛学非哲学非宗教。这话不错,把它作为一种佛学观也可以,但只能算是一种相当粗浅的佛学观,因为它不明确。佛学非哲学非宗教,难道佛学是艺术是法律或是别的什么?对于佛学究竟是什么的问题,没有肯定的答案,因为“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究竟是什么”的问题。不可以用“树不是水”来回答“树是什么”,树不是水不是火,莫非树是细菌是塑料或是别的什么?

在主张佛学非哲学非宗教的大潮流下,有人提出佛学是佛陀对九法界众生至善圆满的说教。这是一个肯定性判断,比上面的否定性回答要高明一些。但这似乎像是在说,儒学是孔子对中国人的正确教导,凯恩斯主义是凯恩斯对英国人说的正确主张,科学是科学家对全人类说的正确道理。内容不清楚确切,人们还是不明白儒学、凯恩斯主义、科学到底是什么。

有人还提出,佛学是说明宇宙人生真相的学说,人生就是我们自己,宇宙就是我们的环境。但是这话没有明确是哪一个层次上的真相,所以绝大多数人士就会误解佛学只是科学的总和,因为人体解剖学、社会学、心理学、地理学、物理学、化学、天文学、动物学、植物学等等加起来,就说明了宇宙人生的真相。这就没有说出佛学的本质规定性,上不了定义的规格。

当代人的根器大为不同了,科学早已成为他们衡量事物的一个重要标竿,所以佛学界亟需拿出一个关于佛学的定义。如果没有一个佛学的定义,佛学研究中就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项,佛学的体系就没有主心骨,佛学的传播就是跛行的,这样就远远跟不上党和人民对宗教事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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